2009-05-27

芬兰失业男



基本上说,《职业男人》就是讲一个男人当‘鸭’的经历。

Juha本来在石料厂当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人,现在,他失业了,但是为了不让患有抑郁症的妻子担心,他假装还在上班,嘱咐工友接到妻子打来的电话不要说漏嘴。没有一技之长,他只好在咖啡店的玻璃窗上贴广告去做装修散工,等生意的时候他就和开出租的朋友Olli泡在咖啡店。

一个中年男人面对失业,芬兰人和日本人作出的选择也没什么差别,《东京奏鸣曲》里的日本人也是假装自己还在上班,早上出家门,到职介所晃晃,中午去公园领免费食物。而最终,这两个男人也都放弃了自己的自尊心去做一份远远低于预期的工作。当然那也有不同,当‘鸭’比在商场做清洁工更多金一些。

Juha的第一份工作本来是去给一中年女人的起居室做装修,但显然客户的意图不在墙面,换了惹火的衣服,又倒了两杯酒,奔头笨脑的Juha就算嗅出了腥味也没敢往那边想。终于客户忍耐不住了,“脱光了衣服给我梳头,我给你300块”,Juha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窗户默不作声,女客户以为他不满意价钱,“一千”,不得不说一千欧元是相当有诱惑力的价码。从此,憨厚的前石料工Juha走上了做‘鸭’的道路。

卖身,这样的买卖开始以后,Juha还颇有点如鱼得水的感觉,帮他接电话安排时间表的好友Olli更是展现出当皮条客的天赋,他甚至帮Juha准备一个很有专业水平的‘性爱工具箱’。到这里为止,电影都是颇有水平的冷幽默作品,一些段落可以引人爆笑。

但是,北欧人一贯的冷峻注定《职业男人》不会向《光猪六壮士》的方向走去,导演从苦涩中提取了笑料,很快笑声中就挤出了眼泪。Juha放弃尊严去换取生活的做法,没有被妻子理解,甚至把婚姻走到了边缘。

芬兰一直都是福利国家中的典型,而拍摄出这样的电影,足以打破他们富足之地的形象。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幸福,也一样都有悲惨,Juha是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他要养家,三个孩子要吃饭,一个妻子要治疗抑郁症,没有收入,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他要拼命去维系这些幸福,就不能估计脸面,甚至生命。

这很有现实意义,有的时候,浅薄的自尊是要暂时收起来的,所以总结出来一点。假如我的某个哥们最后混到失业的地步,而不得不去做‘鸭’,那我一定要想电影里的Olli一样帮助他,支持他,包括帮他接电话。

Michael's Hot Dates, How can I help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