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17

重回巴黎

 

足球的世界里从来不缺少大师,可是殿堂级的贝利怎么看也像个劳动模范,他的邻居马拉多纳又太愤青,欧洲大陆的贝肯鲍尔身上教科书的味道太重,而克鲁伊夫更像个激进的改革家,至于刚刚退役的法国当代大师齐达内则更像是工人阶级的代表,于是巴乔在这样一片绿色的舞台上就愈发的显得那么与众不同,那是一种属于意大利人的慵懒和情调,没有荷兰人那么叛逆,也没有法国人那么傲慢,意大利人的浪漫从来都不是给外人看的,就像巴乔的忧郁,那是地中海的本色,你永远都不可能在罗纳尔迪尼奥的身上找到这样的气质。

 

这种气质在于一种自信,一种信仰,还有一种不羁,就像巴乔获得那本不存在的点球,他直接将球踢向守门员,然后转身离去;就像帕索里尼在《索多玛的120天》里把那一车的粪便推进了餐厅,然后给每个人满上一盘;就像贝尼尼在获得奥斯卡奖后跳上了椅子,在一群衣冠楚楚的“美国绅士”面前窜上了领奖台。不论是足球还是电影,意大利人都有自己的哲学,这种哲学不是戈达尔和特吕弗的新浪潮,这种哲学是意大利人自己的文艺复兴,好比那个永远都不下船的钢琴师1900,你甚至觉得他有点固执,有点死板,但是你也可以将其理解为一种坚守,在这样的执着中他们得到无穷的乐趣,像卡纳瓦罗在世界杯的比赛中对巴尔扎利说“好好玩吧”,也像老放映员留给toto的“接吻剪辑“,有一天当你坐在电影院里看到这段剪辑的时候你不得不慨叹电影的美好,也感叹意大利人的浪漫。

 

1972年的巴黎桥头,马龙白兰度邂逅了米娅施奈德,在一间空荡荡的公寓里,他们疯狂的做爱,而那个时候甚至没有任何一件家具,即便在结束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荒诞的故事就开始在这样的公寓,后来也结束在这公寓的阳台上。贝尔纳多•贝尔托鲁奇在巴黎完成了这部旷世之作后又转而来到中国,在故宫他把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皇帝搬上了银幕,意大利人极富人文色彩的镜头成就了又一部经典。

 

三十多年后的2003年,贝尔托鲁奇再次回到了巴黎,这一次他把镜头对准了三个年轻的电影爱好者,我猜他一定找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一对暧昧的双胞胎兄妹西奥和伊莎贝尔把从美国来法国学电影的马修带回了家,然后趁父母出门的时间,三个人在家里玩起了疯狂的游戏。马修开始慢慢的看到了兄妹间不同常理的举动,随着他爱上了伊莎贝尔,三个人开始变得隔阂,这个时候恰好就是1968年的5月,法国爆发了学生运动,在这样动荡的历史背景下,躲在房间里偏安的三个年轻人也失去了控制。

 

贝尔托鲁奇在电影里插入了很多老电影的片段,可惜我才疏学浅,大部分都不知道所以然,所以失去了很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