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第七封印‘中与死神对话,他说人们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偶像称之为’上帝‘,
而我们给自己制造了一个上帝叫他’英格玛伯格曼‘,祝大师一路走好。
看过阿伦雷乃这部“广岛之恋”以后感动了很久,是那种很莫名的感动,我没有经历过战争,没有经历过恋人离去,没有那种剥离灵魂式的切肤之痛,但是阿仑雷乃却用他冷静的镜头把杜拉斯式的喃喃自语拍到了极致,就好像为杜拉斯拍摄了一部散文MV,黑白胶片带来的沧桑感跃然眼前。可我迟迟不知道该怎么描绘心中的那份感触,不小心在豆瓣网上看到一篇帖子,和我看过电影后的感受很相似,于是留作纪念。 曾经见到过杜拉斯年老时的一张照片。 这个女人由于受到过度的酒精刺激而变得形容枯萎。 但她的眼睛澄澈清亮。像每一个年轻女子一样。令人着迷。 她的文字就像她漂亮的眼睛,没有随着时间的老去而黯淡。 而是成为了永恒。 …… 杜拉斯的作品在半个世纪之前,可以说是一种异类。 她仅仅是要将自己内心复杂的世界叙述出来。完整的,不会用多余的话语来解释。 理性。情欲。绝望。 也许她的世界是别人永远无法抵达的。但她也不需要别人过多的理解与探究。 她一直是自由的。 她的文字,是一朵孤独的花,安静而诡异地绽放着。 比如《广岛之恋》。 一九五七年夏天,八月,广岛。 一个法国女子。为拍摄一部关于和平的电影,来到这里。 这里,广岛。她生命中一段过眼云烟的爱。 他,一个日本男人。和她一样没有名字。 他们的相遇没有原因。只是相遇了。 在旅馆里。他们疯狂地彼此需要。 他们也谈论广岛。战争。灾难。 他说,你在广岛什么也不曾看见。一无所见。 她说,我都看见了。毫无遗漏。 性欲、爱情、不幸,这些都在广岛发生。无法抹杀。 他们还在对话着,有关自己,有关广岛,历史和现实相错。 在内韦尔。她的家乡。她告诉他,有一天她曾发疯。 但她没有说明原因…… 然后她走了。决定不再见这个日本男人。 但是,宿命并非到此为止。 下午四点,乌云密布的天空下,他们再次相遇。 我觉得,我爱上了你。他说。 然后把她带回家。 他们又开始彼此强烈地需要。 之后,她还是离开了。她必须离开。 打算翌晨搭乘班机离开广岛。 但他一直跟她。他对她的爱无法自拔。 她也一样。 他们去了一家临水而立的咖啡馆来度过最后的时间。 她告诉了他自己曾在内韦尔发疯的原因。 一九四四年,她二十岁。在内韦尔,她被剃成光头。 她初恋的情人是德国人。在法国将解放时被杀死。 她受到如此大的侮辱,只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国家的法定敌人。 这样深深的爱恋,结果只是无力挽回。 她没有自杀。但她疯了。 一件可悲的事。 …… 她又离开了咖啡馆,想回旅馆稳定一下情绪。 但她无法做到。 再次回到那个日本男人的面前。 她不停地回忆着。爱情。内韦尔。广岛。眼前这个男人。 他们彼此交换着爱的绝望的目光。 但内心都很清楚。 这场短命的爱情就像内韦尔的爱情那样,也会死去。 痛苦地死去。 …… 遗忘。 只有遗忘能拯救他们。 但遗忘也是痛苦。 他希望她能留在广岛。 但宿命的大局已定。 他们沉默。良久地沉默。再也没有任何举动。 她最后告诉他,广岛。这是你的名字。 他说,这是我的名字。是的。你的名字是内韦尔。法国的内韦尔。 …… 故事就此结束。 或许并未结束。 但那个法国女子是否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为了他留下来——已经不重要了。 杜拉斯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法国女子的内心世界的改变。 在初恋情人被无情地杀死后,她便不再是她了。 这并没有使她在内韦尔徇情。 但这一切完完全全改变了她的个性。她疯了。开始超脱自我。 只剩下委身于人的想法。 于是遇见了这个刚认识的日本男人,在广岛。 但是,杜拉斯说,那个法国女子把她仅剩的最宝贵的东西,在表达激情中蕴涵的内韦尔的爱情夭折后幸存的爱,给了他。 …… 第一次看《广岛之恋》的时候,不能明白所发生的一切。 多年后,明白了。却又不想说得太多。 爱,或者失去。以及人世间一切情感。都会在适合的场合出现。 内心所承载的伤痛、沉默、放纵、孤独、分裂和深深的绝望使我们清醒。 杜拉斯写尽了爱情的本质。 我们不适应爱情,仅此便令人伤感。 想说的就是这些。 |
蔡琴写了一些文字以满足媒体的追问,所谓“前妻的反应”,尽管看到的是她对媒体的无奈和对杨德昌的不满,但是谁都没法否认字里行间那理不断的感情依旧。原文如下: 07.7.1 星期天,电视播了一整天,我也看了一整天;杨德昌就这么走了….。 电话录音里数不清的媒体留言,都希望我回电; 这个时候,叫我说什么?! 说什么也说不清楚我的五味杂陈,就算说清楚,又为什么呢?! 而所有人却急着要一篇’前妻的反应’!! 从一天最初的简短快讯,然后经过中间不断的增加数据、周边访问、调画面…, 到一天的结束,我的名字一直连着他的逝世消息….。 回想当初,从我确知彭铠立和他的恋情,到决定当机立断成全他们, 再到办完离婚手续,甚至到今天他去世,我的每一阶段似乎都得摊在镜头下….。 而今天,我怎么告诉外头,我都还来不及感受呢….?! 直到一天将尽,从电视上,我已看过他那被重复了又重复的身影后, 一阵强烈而尖锐的刺痛,才刺醒了我的感觉! 深埋在我心底,长久不愿再去回想曾经对他的记忆,突地袭上来; 我脱口轻喊出一句:杨德昌!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呢?! 跪在圣经枱前,我为他的灵魂急求, 求主以 神自己的名领导他走义路, 让他行过死䕃的幽谷也不怕遭害….! 我感谢主在他生命结束前,是与他的最爱在一起, 我抬起不停涌上泪水的眼睛,坚定的告诉 上帝:我可以站起来! 我深深的感谢 上帝,让我与他轰轰烈烈的爱过…; 我安静的、肯定的用手拭摸着夹在圣经中的小十字架;闭上眼, 再感受一次这曾经的爱情…,一次比一次平静、勇敢。 细数他一生共完成了八部电影,在我们生命联集的十年中,我竟见证了一半….! |